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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流的眼泪,慢慢的流在我身上,可我也只能假装坚强。


我多想抱着你哭,紧紧的把你抱住,只要你能够幸福,我愿付出所有。





1


那年的那天,阳光恰好的温暖着季节,木子接到东莞一家公司的录取,心里很兴奋。所以,在好友说要送木子上火车时,木子拒绝了,扬着头,木子自豪地对着他们说:“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工作,将来回来时,我还要带着你们的嫂子!”





好友大笑着起哄,然后微笑送别。木子穿着的T恤配牛仔,是木子用一餐KFC求好友陪我去阳光男孩店买的,火车反光镜里的自己看上去很阳光,尽情张扬着青春。很多年后,木子还记得,因为在以后工作的那么多年里,林小沫一直说喜欢看他的那身着装。阳光,青春无处不在。





下火车的时候,木子在人群里看到自己的名字,写着木子的牌子下面,一个清纯秀丽的女孩茫然的张望着。木子走到他面前,伸出右手,说道:“你好,我叫木子,是从郴州来的”





女孩抬起了头,伸出手来,笑着说道:“你好,我叫林小沫,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”


没所顾及地,木子轻声笑了出来,林小沫,我们这是在演电视吗?


那天,木子第一次认识林小沫,清纯秀丽的脸蛋,还有好看的微笑。





以后的很多年里,林小沫一直坐在我对面。她是那种看上一眼便能让人喜欢的女孩,有着披肩的长发,有着修长的身姿,还有一双好看的眼睛。


在渐却熟悉里,他们不再有刚见面的陌生,木子会在工作的时候习惯林小沫递过来的咖啡,会在一个人的晚上,习惯从电话里听到她的声音。会在公司的聚会里,习惯紧靠着她而坐。


那年,他们什么都没有说,木子是林小沫的同事,林小沫是坐在木子对面的同事。


那年,木子十九岁,林小沫十八岁,所有的人都知道木子喜欢林小沫,所有人都知道木子和林小沫只是同事。





2





熟悉了工作的彼此,时间渐渐变得充足了起来。办公室里,不再只有单纯的键盘敲击声,还会有很多彼此说笑的声音。说的最多的是,谁喜欢了谁,谁又失恋了。


每次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,木子总习惯悄悄地看林小沫,那样的季节里。林小沫总喜欢托着腮帮看天,木子便常常想,这样的林小沫真的很想让人疼惜,她在想谁呢?想木子吗?象木子想林小沫一样吗?





那个六月开始,阳光已经超过了温暖的程度,办公室开始收到很多属于林小沫的信,信的内容大致只有一个:林小沫,做我女朋友吧!


所有的信林小沫都没有拆开过,所有的信的内容都是文员小张念出来的。林小沫还是那个林小林,仰着头看天,木子还是那个木子,在林小沫的对面,悄悄地看她。





木子不知道,从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和林小沫之间便有了一层隔阂。林小沫还是会在木子工作的时候递上一杯咖啡,聚会的时候,他们还是会紧挨着彼此,只是再也没有过多的话题,所有的对白里,都用嗯哦来替代了全部。





那个七月,办公室来了一个除了木子感到陌生外,别人都很熟悉的人。他径直走到林小沫的面前,微笑着说:“林小沫,你好,你的名字真好听,你真美,我喜欢你,可以做个朋友吗?如果可以,星期天下午六点半我在KFC里等你。





木子恍惚才想起,自己原来对他也并不陌生,他是公司的客户,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,莫然。木子在想着这些的时候,听到办公室里的尖叫,所有的人念着莫然的名字,所有的人都看着林小沫和木子。木子看着林小沫的时候,林小沫正看着自己,眼睛里折射着自己的模样。木子在那一刻,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卑微,木子看到了自己的那个山村,还有那些只上过小学的好友。木子低下了头,在报表上一如往常的写着。





林小沫对着那些尖叫声说去的时候,木子看到有什么东西就这么从心里掉落,晶莹的碎了一地。





星期五的晚上,木子应公司的要求陪同客户吃饭,一同前往的还有林小沫。那天木子喝了很多酒,酒后的木子想告诉林小沫,他喜欢林小沫。木子是在看着莫然牵着林小沫的手时,生硬的把想说的话吞进了肚里。





木子突然感觉这个城市有点陌生,陌生的让自己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支点。木子想起在家乡和好友时的快乐,木子想这些的时候,恰好的路过这个城市的溜冰场,木子看到了莫然,还有林小沫,还有那些人的尖叫。





那个晚上,木子在城市的边沿看黑夜的天空,这个城市的天空没有星星,却有着不夜城市的称呼。木子想,关于林小沫是不是就这么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呢?明天是不是该对她和莫然说声祝福呢?木子突然的就对这个城市感到厌恶。





回程的路上,木子看到有人打架,他转身想走,木子不想自己对这个城市再多一点厌恶,可是,在转身的瞬间,他看到了莫然,莫然在人群里站立,又倒下。木子告诉自己,为了林小沫,他有责任冲过去和莫然一起厮杀。





人散了的时候,木子和莫然都看到了对方的血迹,木子还从莫然的眼睛里看到了林小沫,林小沫站在木子的背后,然后转身消失在了人群。





星期天,木子一个在租住的小屋里上网,所有木子可以看得见的地方都浮现了林小沫的脸,还有莫然好看的微笑。木子感觉了自己的心痛,还有难以呼吸。木子想,自己这样,是不是就象他们说的失恋呢?可是,自己和林小沫有恋爱过吗?木子感到头痛,颓然的倒在床上,有些东西无力深解。





小张给木子打电话,叫他一起去吃KFC,木子断然的拒绝了。木子看到眼泪就这么轻易的掉在了地板上,木子是害怕,害怕看到微笑的莫然,还有害怕看到林小沫。木子伸手拭干了眼泪,然后硬咽着对自己说:“林小沫,这是木子最后一次为你流泪!”





那年,木子二十岁,林小沫十九岁,木子是不再阳光的木子,林小沫是和莫然一起吃KFC的林小沫,所有人都知道,林小沫和木子依然只是同事,所有人都不知道,木子为林小沫流过泪。


3


木子和林小沫之间不再说话,两个近在咫尺的人却象是远隔天涯。林小沫和莫然最终也没发生什么,没有恋爱,没有拥抱。所有的人都知道,林小沫喜欢木子,所有的人都知道,木子喜欢林小沫。


林小沫知道那天晚上莫然身上的血迹并非是木子所为,木子也知道,林小沫和莫然只是朋友,莫然在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告诉过木子,林小沫只喜欢木子。





可是,木子和林小沫谁也没有说话,彼此都是那么倔强的性格,坚决地不肯为对方低下头。





公司派木子去长沙出差,时间是三个月。临行的前一天,同事决定找个KTV聚一聚为木子送行。木子不知道林小沫会不会来,如果来了,自己该说什么呢?





那个晚上,木子在KTV里听着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,眼睛透过窗帘的缝隙不停的向外面张望。所有的人都陆续到了,唯独没有林小沫,木子终于失望。林子想,林小沫最终还是这么放弃了自己。





那个晚上,木子喝了很多酒,所有的人都开心的喝着,唱着。那个晚上,谁都没有提林小沫,所有的人都在对着木子微笑,说着临别的话,说着祝福。木子没有笑,凑着酒劲,木子唱了水木年华的《一生有你》木子告诉自己,这是最后一次为林小沫唱歌。





回到家的时候,房东给了木子一个精致的盒子,盒子上写明了木子收。木子知道是林小沫的字,盒子里是一条黑色的绳子,绳子中央系着一个心形的玉坠。木子轻轻的把它挂在了脖子上,木子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,唯独知道,这是林小沫送的,心形的。





木子终于还是放下了属于青春的倔强,他给林小沫发信息:“林小沫,我们怎么就这么疏远了呢?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,你象个天使,你说,你好,我叫林小沫,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。在我心里,你就是我永远的公主,可是你那么美,而我这么卑微,我是多么害怕配不上你呢?如果可以,我真想一辈子都牵着你的手,让你做我永远的小沫公主。”


林小沫什么都没说,信息里只有两个表情,一个是流泪,一个是亲吻。





那年,木子二十一岁,林小沫十九岁。木子是唱着《一生有你》的木子,林小沫是流着泪亲吻木子的林小沫。所有的人都知道,木子和林小沫是一对了。





4


木子结束了长沙的出差,从长沙回来的木子,什么都没带,只给林小沫买了一条白色纱纺裙子。木子记得,林小沫曾经说过的,希望有一天能穿着白色的纱纺裙做木子最美的新娘。





木子和林小沫恋爱了,每个星期天,他们会手牵着手,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,来回重复。有时候什么都不说,只是看着彼此傻笑。





木子和林小沫一起看电影,电影散场时,木子会背着睡着了的林小沫,穿过大街小巷然后送到林小沫租住的房里。然后在林小沫那些姐妹的起哄下,穿过两条街,给他们买夜宵。


木子是快乐的木子,林小沫是木子的快乐源泉。





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,木子还没享受完幸福的时候,林小沫便被公司调往北京学习。木子突然便感觉心里象被掏空了一样,那些日子里,林小洒会写很多的信给木子,信的内容只有一个,木子,我很想很想你!





木子会在一个人的晚上,坐在城市的边沿看黑夜里的天空,木子常常问自己,林小沫的那个城市的天空有星星吗?象家乡的夜一样吗?然后会一个人从走条街走到那条街,会一个人看通宵场的电影。





木子知道,林小沫一直都在,在木伸手可及的地方。


那年,木子二十二岁,林小沫二十一岁,木子是在天空下想念一个人的木子,林小沫是远在他乡的林小沫。所有的人都知道,木子变得沉默,沉默的时间都用来思念一个叫林小沫的女子。





5


二十一岁的林小沫,多了一份成熟,在北京学习的日子里。林小沫还会收到很多信,如当年一样,信的内容只有一个:林小沫,我们恋爱吧!林小沫会在电话里把这些信念给木子听,然后要木子大声的说:“林小沫,你是木子的小沫公主,永远都是。”


木子突然间便看到了自己和林小沫的距离,林小沫是那个美丽的林小沫,木子是如他名字一样的木头。木子打电话给林小沫,:“小沫,你回来好吗?不学习了,我们就么一辈子。”林小沫在北京那个城市笑,木子,你怎么了?





木子感觉自己和林小沫已成了两个世界的人,终会有一天,也会各自天涯。





木子的对面新来了一个女同事,有着披肩的长发,有着好看的眼睛。她站在木子对面伸出手说:“你好,我叫蓝小清,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”恍惚间,木子便看到了林小沫。





林小沫,蓝小清,那些天里,木子反复的念着这两个名字。木子知道,自己爱林小沫,很爱很爱。


很长的一段时间,木子没有和林小沫通电话,木子想,隔着几千公里的两个人,是不是就这么淡忘了呢?二十三岁的木子开始接到老家的电话,电话的内容只有一个:木啊,是时候开始找对象了。





木子给林小沫打电话,沉默了很久,然后说:“小沫,我们分手吧”那天,小沫什么都没说,只是默然的挂了电话。木子突然便看到自己的眼泪掉落在地胸前,冰凉的。





那年,木子二十三岁,林小沫二十二岁,木子是更加沉默的木子,林小沫是在木子的世界消失了的林小沫。所有的人都知道,木子抛弃了林小沫,所有的人都骂木子是混蛋。





  6


木子以为自己会和蓝小清在一起,可是后来,木子还是看清了本质。蓝小清不是林小沫,谁也代替不了林小沫,自己会成家,会有属于自己的将来,但那个人不是林小沫。





木子又看到了自己的眼泪,在林小沫消失了一年后,木子决定回家,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城市。


在临上火车的那一刻,木子突然对这个城市依依不舍,木子想起没有星星的夜空,想起那些大街小巷,想起和林小沫一起看的电影。木子不想再看到自己的眼泪,闭上眼,然后架上一副墨镜,木子看到窗沿镜中的自己,憔悴,还有一丝苍老。





什么都没有变,好友还是那些率真的好友,家乡还是家乡。乡村的夜,明亮,透彻,挂了许许多多的星星。木子在星空下沉默,属于林小沫的那片天空有星星吗?如果真有,我们的距离是多远呢?南极和北极吗?





无力深解,木子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臂弯。所有的幸福就这么终止了行程。木子想,或许过不了多久,林小沫会有一个更爱她的男孩,而自己也会有个村姑。木子突然地被自己这一想法逗笑了,是啊,将来,我有村姑,林小沫有属于她的男孩,我们各自天涯,散落成沙。





林小沫消失了一年零七个月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木子面前。


看到林小沫的时候,木子的心痛了又痛。那些假装的微笑这时恰好的用上了。木子记得林小沫说过,她希望每次看到木子的时候,木子都是带着微笑的,这样能让她感觉心安。





林小沫盯着木子的眼睛说:“木,我来,只是为了你,我是你的小沫公主。我们要永远在一起。”


眼泪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掉落下来,所有的话语在眼泪汹涌而出的瞬间都成了多语。趁林小沫替我拭干眼泪的时候,木子把林小沫狠狠地抱进了怀里。





那年,木子二十四岁,林小沫二十三岁,木子是幸福的木子,林小沫是被一群身上沾着泥巴的青年叫着嫂子的林小沫。所有的人都知道,木子找了一个城市女孩做老婆,所有的人都知道,木子和林小沫终于在一起了!





7


二十四岁的木子和二十三岁的林小沫见过双方家长,开始策划结婚。


木子去见过林小沫的父母,在南方一个有海的镇上,那么恩爱,那么慈祥。他们并不嫌弃木子是农村出生,那些日子里,林小沫和木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,将来我们也会象他们一样恩爱,对吗!





木子终于看见了这个城市的夜空上也有繁星点点,在那个镇上的海边,木子说的最多的就是,小沫公主,你一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是吗?我要你永远永远都做我一个人的公主。





木子找到了工作,不是和林小沫一个公司,却很近,中间只隔着一条小巷。那天,木子正打算打电话告诉林小沫这个消息时,接到林伯母的电话:“木子,快来市二医院,”林伯母焦急的声音,让木子看到了自己无措的慌乱。





到医院的时候,木子看到林伯父蹲在大门口,双手无力的抱着头。林伯父看到我来,只说了一句话,眼泪便无声的低落,:“木子,小沫在手术室。”


那一瞬间,头脑是空白的,所有的思绪都错乱消失,小沫在医院,在手术室。中午之前她还和我一起出门,说等我的好消息的。怎么会这样?





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,木子冲到医生面前,医生只是摇了摇头,很无力地说:“我们已经尽力了,下半辈子就这么躺着过吧,”





木子一下瘫倒在地,躺着过是什么意思?小沫还活着,她还活着?


林小沫安静地躺在洁白的床铺上,面容宁静美丽,木子记得林小沫说的第一句话:“你好,我叫林小沫,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。”





木子没日没夜的守着林小沫,不停的折着幸运星,林小沫说过的,只要折够一千个,就可以许一个愿望,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。





木子不停的折着,他只想许一个愿望,就是林小沫你快醒来,我还等着娶你回家做老婆呢!


木子不停的折着,不肯休息,不肯吃饭,他只要他的小沫公主快点醒来。林伯母睁着哭红的眼睛说:“孩子,你去休息吧,我来守着。”





林伯母告诉木子,林小沫是在去订新郎服的路上,被车子撞的。木子摇了摇头,什么都没说。他只要他的林小沫醒来,他可以什么都不追究,他只要他的小沫公主醒来。他要娶她,他要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。





一千个幸运星已经折够了,木子在那个城市的夜空下许愿,希望林小沫醒来。林小沫的手指动了一下,然后有眼泪经过她美丽的脸庞。





后记:





一个月以后,一场特殊的婚礼在人们的注目下举行,新郎穿着带血的西服,新娘穿着洁白的纱防裙。


木子没有忘记,他要让林小沫成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。





那年,木子二十四岁,林小沫二十三岁,木子是林小沫的新郎,林小沫是世上最美的新娘。所有的人都知道,木子爱着林小沫,很爱很爱。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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