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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相爱了,所以他们以为,这就是全世界,全世界的爱都集中在了这一刻,这一秒。
他与她,便是世界。
牡丹之乡,菏泽小城,永远那么宁静,却又那么从容,以至于这迟来的爱情,也悄悄地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,生根,发芽……
或许以后的某个日出,会开出绚丽的花。不及牡丹一般雍容华贵,却也清香怡人。
他对她说,我对你的爱是全世界的爱。他送她一方手帕,纯丝手帕,上面印着一枝梅花。一枝,几朵,绽放得热烈却又不张扬,似他们小心呵护的爱。
那是一方纯丝手帕,银白亮眼。可是谁想有那么一天呢……
他们结婚了,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,或许是对的。他们的爱就葬送在这坟墓里了。
他对她说,我对你的爱,是一生一世的爱,是永远的爱,你明白吗?
我明白。她回答说,之后咳了几声,又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,之后,肺开始剧烈地疼痛。
然后他们结婚了,让爱死在坟墓里吧,否则爱会死无葬身之地。
可是,她的病是一天重比一天了。
肺病,不好治,她只是咳,咳不出什么,干咳。
他要写作,要安静,可是,她在咳。
他一直以为她是干咳,所以没在意。但日久便生厌,很烦。
“你到外面去咳好不好!”他终于大吼。
她真的到外面去咳了,他也终于可以安静了。
安静的写作在腊月有了收获。她却在外面咳了一个冬季。
他成功了,无数的光环将他笼罩。可是,她却终于病倒了。
她要为他洗衣,却终于发现了他衬衣上的口红。
这是一个骇人的发现,她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。
然后他进来了,发现了她。他抱起她,她却气若游丝:“告诉我,你的永远有多远?”
他无言以对。
“这就是你的永远吗?”
她拼却最后一丝力气,质问他,之后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,似乎是心痛。
她再一次开始干咳。
这对他而言无比刺耳,他支撑不住地冲出房间,来到室外,已是阳春了。
他看见有人捧着花盆从房前走过,花盆里盛开的,是一株硕大无比的牡丹。
他回到房间。他终于知道她不是干咳。她从怀里拿出那方手帕,手帕上还是那枝寒梅。冬天已过,春天来了,梅花也要谢了。
在他进来之前,她拿那手帕捂住嘴,又咳了几下。
待他进来之后,她已不省人事,或许,永远不会再醒来了。
他痛哭流涕,哭倒在地上。原来,她的肺病已病入膏肓,只是为了他的写作,强忍着病痛,熬过了一个寒冬。
他成功了,如梅花般在冬天绽放了最美的颜色。
她却倒下了,在春天的伊始。
那方手帕上,此刻血迹斑斑。那些血迹汇在一起,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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